他想了想,捧起手机贴在耳边,挑起眉梢问他:“林壑,老福发/情传染给你了?”又抽纸擦擦嘴,找了个讲课视频摆好平板。
“你他妈……”直呼姓名说叫个别的,叫“宝宝”又问东问西,脑袋落床上了吧,“没醒就做两道题清醒清醒。”午睡没睡好,做梦跟顾格羽打架输了更憋气,舒行简还故意说他不爱听的。
“第三次了……”舒行简好委屈,他知道林壑没生气,但装可怜准没错,“你有没有不会的数学题,我上门辅导吧。”坐他旁边翻着枯燥的书也行。
对方安静几秒,有些迟滞的开口:“嗯,来吧。”他拢拢草稿纸习题册,夹着平板,趿拉着拖鞋,
奶奶开门,舒行简礼貌地问好,委身钻了进去,张口就喊老福,老福没喊出来,老福他爹出来了。
“自己什么情况不知道,喊他干什么?”林壑挨了一巴掌,老太太下手不重,全是为了给舒行简占便宜,“好好说话。”
“小简啊,都好多天没来了,快坐。”老福在杂物间里抓门,比他爹热情。
“不了奶奶,林壑让我给他补课。”他看眼挂钟,三点半,“奶奶,我下次陪您聊天。”
林壑让我给他补课?林壑撇撇嘴,嘴里没一句真话。
“好好好,你们有事忙就去忙。”老太太朝林壑屁股一拍,“好好跟小简学。”林壑点点头,伸手拿过舒行简怀里抱着的资料,笑侃道:“走吧,舒老师。”
卧室两把椅子摆放整齐,舒行简甩手坐下,扫一眼地脚的加湿器,“最近都阴天,还用加湿器?”
“老福刚走。”林壑敛好铺满桌面的卷子,“满屋子都是狗毛,你哪不舒服及时说。”
“你……心情不好?”跟电话里的声音确实相差很大。
“你都说老福发情传染我了,我还能怎么着?”林壑关上门,翘着双手摆弄姿势,“学孔雀开屏啊?”
“呵呵呵……”舒行简捧腹笑,“你开一个我看看!”
林壑催促,“学习学习。”拽椅子坐进去,帮他把草稿纸习题册摆好,切了一盘水果,端杯热水进屋。
舒行简来之前,他已经看完了三套错题,步骤模糊的类型题总结到一块,对照相应的知识点看一遍,限时过几遍,彻底吃透,这是舒行简教他的方法。
林壑专攻代数与几何模块,也是他主要欠缺的部分,细化每一个步骤的前提下,还得要求自己举一反三,在《培优教程》中找几个相差不大的类型题做比对分析,尽量保证效率。
两人互不打扰,舒行简呡口温水,扎一块水果送到嘴边,靠椅子上翘着脚尖乱晃,比度假都美,林壑瞥一眼没说话。
吃饱喝足,他携着两张草稿纸爬上床,勾着小腿晃悠,组合背景的数论问题昨天做了两道,今天找找手感。
林壑数着,三个小时,舒行简去了五次厕所,喝了三杯水一瓶饮料,吃了两包薯片半个千层,半盒巧克力威卷,三包芒果干,一包奶枣……他估计舒行简血管里得有几十样添加剂。
伸个懒腰,扭头一看,舒行简把自己打包好了,像个鸡肉卷,歪脖子睡着了。
林壑蹲到床沿儿,垂眼看舒行简的脚丫,脚掌一层薄灰,来回拿零食沾的,他笑着拿手跑拍拍,竖着手捂着双脚。
舒行简胳膊腿儿一伸,林壑直接一屁股坐地上,捂着酸鼻头,又擦擦眼泪,“操,这么多零食真没白吃。”擡手掴他脚心,“劲儿不小。”
“我去,你蹲那儿干嘛呢?”舒行简双手撑着床坐起来,往前蠕动,“没事吧?”
“鼻子塌了。”林壑捏着鼻梁,单膝跪上床,双手从他身侧陷进去,虚虚地欺压而上,“真塌了。”
舒行简蹙眉细看,对方眼睑悬着两滴呛出的眼泪,鼻头竟然是弯的!他伸脖子擡脚看看,无影脚吗?
“都歪了!”舒行简伸手摸摸,不敢用力,又凑近吹吹,“疼吗?”
林壑单手撑床,捏着鼻尖上下左右一动,复位了!舒行简捧着他的脸左看右看,炸毛了:“你骗我?!”
“没有,以前打架塌了,好了以后又二次伤害,再然后就能这样灵活变位。”说着,林壑又展示一遍。
“所以这是假鼻子?”舒行简不敢用力捏,“难怪这么高。”有点羡慕,本来他鼻梁沾外公的基因,略高,但不突兀,他一直引以为傲,戴近视镜后,他听说压鼻梁,所以下课很少戴。
“就算是假的也是医生根据原来的鼻梁还原的。”
“塌了——”舒行简摸摸自己的鼻梁,“也行,要不接吻的时候太……硌了。”
“小没良心的。”林壑捏着他的下巴尖,“啵——”落下一吻,“啧,这个角度也不行,换一个。”拿出钻研数学题的精神,左右上下试个没完,舒行简仰着脸,像个吐泡泡的金鱼。
他箍住林壑的脸,吭哧一口下去,上唇留下了几个咬痕,“你他妈属狗的是吧?”血丝从牙龈流到齿缝,“上次咬的溃疡三天,这回还下狠手!”紧紧捏着舒行简的鼻翼,啃一口,“‘嫉妒使人面目全非’说的就是你。”
舒行简没理,也不想解释,噘着嘴道:“我就咬怎么了。”
“你他妈——”他双腿跪上,剥香蕉似的撩开被子,掐着舒行简双腮,更像个金鱼,“再说一遍。”
舒行简鲤鱼打挺,撞上林壑脑袋,顺利脱险,不成又被扣住大腿,立刻服软道歉:“错了……”
忽然响起了敲门声,林壑翻个身侧躺,摸摸舒行简的脸,压住扶摇直上的邪火,“没生气。”扭身下床,理理衣服拽拽裤子,刚走半步,“奶奶,什么事儿?”
伸脚勾过来一只拖鞋,开个门缝探出半个脑袋,又问一遍,老太太往门里看,“这都多长时间了,你们俩不累呀?”门里黑乎乎一片,“日头都落了还拉窗帘。”
窗帘?舒行简刚睡着不到五分钟,窗帘就拉上了。
舒行简踩着拖鞋站到林壑身后,朝林壑屁股蛋儿拧一把,贴耳边咬牙说:“脑袋里是不是缺一桶洗衣液。”真该给你倒一桶,螺旋桨插/进去搅匀,洗洗干净。
“不累,奶奶。”舒行简笑颜舒展,“也休息一会了。”踢踢林壑后脚跟,“是不是林壑?”
林壑频频点头,舒行简下狠话他哪还敢乱说,正琢磨舒行简是不是火眼金睛,怎么就看出来他有反应了,脑袋里那点污秽也逃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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