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达十公里的国道上,几乎一片漆黑,连一户人家都没,狂风呼呼地刮,两旁的野草疯狂摇曳,让二十多岁的后生都看得胆战心惊。
“砰!”
一声巨响,如同雷鸣,在山谷中引起阵阵回声。
“撞了!”
一后生跳下车,朝着头车快速狂奔,“姜队,撞上了,我的车撞上了啊!”
姜志堪拉下车窗,探出身子,朝后方扫望。她叼着烟,看样子一点不着急,人影靠近后,那张脸顿时紧绷。
“你慌个甚了,哪里车撞了?”
姜志堪高喝。
“第六辆,我不小心追了前车,为啥突然停了呀,有啥突发状况!”
小伙焦急呼喊,顺着车灯看去,前方的路像浓稠的墨汁,什么都看不清,也没啥意外。
“你叫个屁,撞的严不严重?”
邹铁探过身子,朝着车底的小伙怒骂。
“车灯坏了,还有玻璃也裂开了。”
小伙激动道。
“老子是问你还能不能开!”
邹铁火爆脾气,拿起茶缸朝人砸过去。
“哎呦。”那小伙佝偻起身子,拿一下砸在他肩膀上,感到生疼,呲着牙低吟:“能......能开。”
“是不是点瞌睡了!”
邹铁叫骂,他不依不饶,打开车门,直接从车里跳了下去。
货运跑夜路的,就怕点瞌睡,尤其这样的年代,但凡出一点事,通常就是打,要不然不长记性。
“老子跟你说过多少次了,能跑就出车,不能跑就让出车,让别人跑!”
邹铁的声音如同炸开,朝着小伙用力踢踹,车上的司机都往那边看。
直到打累了,小伙认怂了,邹铁才停下手。
作为车队的领导,一定要有股子狠劲,要不然镇不住人的。
“再往前十公里,有个村子,从那里调头,今晚上不跑了,回市里。”
邹铁朝后车呼喊。
这时的国道,只有两条对向道,眼下两侧都是深沟,无法原地掉头。
可好端端为啥回去?钱不挣了?虽然有很多不解,但人们谁也不敢多嘴。
那小伙又往回跑去,邹铁则上了车。
随后,姜志堪用力打响喇叭,他放慢了车速,车队如大虫那般,缓慢地蠕行。
......
“风大了。”
路华起身,把厨房的窗户关紧后,又坐回到餐桌前的椅子上,外头狂风咆哮,而在屋里尤为温和。
高书记放下酒杯后,悠悠地说起:
“搞运输,虽然政策上比较模糊,没有明确的支持,但经济放开后,各地商品怎么走出去,这是个难题,也不看看铁路的拍号都到多少了。
所以,不要只看政策,而是经济发展需要什么,寂昌的布局,高瞻远瞩呀!”
话到最后,这位书记给了裴寂昌极高的评价。
“老爹,您这话可过了,当初只想的是降低成本,可没有这么深的布局。”
裴寂昌谦卑道,注意到高书记刚才独自喝了一杯后,他也连忙端酒,大口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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