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臃肿的身影,连滚带爬地往楼梯上冲去,喉咙处咔了痰,每次急促的喘息,都会带动“滋滋”的声响,可他不敢停留,似乎出了捅破天的大事。
“柯厂长,出货量有问题了......”
办公室的小李,急匆匆地走出楼道,看到迎面跑来的柯樊楚,连忙上前说明问题,正是要找一把手汇报工作,可他被用力推开,话也戛然而止。
“啊呼......起来......”
柯樊楚怒目圆瞪,脸颊上的横肉都在抖动,“咳咳”,用力咳嗽两声,那张脸涨得通红,一口浓痰吐在墙上,顺着墙壁缓慢滑落。
随即,他快步走进办公室里,可楼道里依旧弥漫着浓烈的酒气。
那位职工习以为常,柯樊楚经常带着酒气,脾气暴躁,只能悻悻走回到办公室里,就一把手的那样,谁敢去汇报工作。
同时,柯樊楚紧急拨通电话,要张鹤川,但一直要不到人,他咬牙切齿,一通接着一通的要,终于在二十分钟以后,打通了电话。
“老张啊,裴寂昌这个人疯了,心连心每大包五毛钱,在亏本卖啊。”柯樊楚紧紧握着电话筒,眼珠子都在往外凸。
“这个事,我已经跟书记说过了,他的意思是,我们先不要降价,由着裴寂昌跳,看他跳到什么时候,心连心不可能一直这个价格,就算纸巾挣钱,那也弥补不了亏损。”
张鹤川倒是算镇定,可声音依旧隐隐发颤。
就当前心连心的阵仗,人民群众们都在疯抢,毫不夸张的讲,其他品牌方连一件货都出不了。
且客户家庭里会有足够都多的存货,就算以后价格上涨,很长一段时间里,销量会陷入疲态。
“那我们就干等着?刚刚结算了运费,那么多货往出送了,没有回流的资金啊,关键生产纸巾也得不少钱,这玩意咱们还造不造。”
柯樊楚高吼着,脖子处的青筋也暴起。
“造。”
张鹤川没有丝毫犹豫,脸上闪过一抹狠劲,“心连心把价格压这么狠,就是仗着纸巾能回笼资金,不想让咱们造出纸巾,老子就算砸锅卖铁,去贷款,也要把纸巾造出来,不能让那个孙子舒服。”
“可是我这边的情况......传统业务都转到新业了啊,就靠着卫生纸挣钱,才刚刚把前期投入的成本收回来,还没有还清拨款,去哪再去筹钱啊。”
柯樊楚急得满头大汗。
“这件事情,你赶紧向书记汇报,总之,宋副书记也会给咱们托底的,不怕,让裴寂昌来,看看谁先死。”
张鹤川高吼,紧紧握着拳头。
“好.....好嘞,那我现在就给周书记去电。”
柯樊楚挂断这通电话后,他紧急给周斯匀拨号。
与此同时,在市政务大楼,一把手的办公室里,几个人坐在沙发上,谈话声低沉。
“心连心降价这件事,我看非常正常,长协的事闹得沸沸扬扬,正好利用这个机会,让柯樊楚下台吧,让宏达纸业走青淮造纸厂的老路,不费力气地占股国有企业。”
周斯均给宋墨臻倒茶,他的面容平和,完全看不出有丝毫情绪。
“前段时间葡萄原材收购的事,裴寂昌从中赚了不少钱,所以才有这个底气,哪怕不挣钱,也想搞死我们。”
宋墨臻淡淡道。
他低头盯着茶水,似乎注意力也不在这件事上,另一只手把玩着何麦的大腿,用力捏住几下后,又缓缓松开,以此重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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