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安看了一眼站在前厅上的男子,“这位是贺九公子,是将军的…学生。贺九公子正要归京,将军的意思是刚好同行。”
柳玼闻言皱了皱眉,所以若不是何安出现,这位贺九公子是要假借舅舅的名声怂恿她做打长辈如此有违孝道的事?
舅舅的学生是不是有些过于不顾舅舅名声了。
即使现在知道贺九只是柳玼舅舅的学生,柳家众人也不好当面指责其胡闹,毕竟能做将军学生的公子,在京城也是人物。尤其是柳泽之,他已经刚才不仅被人唬住,甚至同柳玼一起认错了人。
柳泽之绕开贺九,冲着官判行礼,“如今卿卿舅舅派人来了,又要接卿卿去京城。柳家的事只怕要重新商议,夜已深,就不叨扰官判了。”
柳泽之想的是,京城来了可以给柳玼做主的人,那么所有的事都要重新商议。今日已经够丢人了,总不好在官判面前再丢人了,若传出去,他在聊城也是难堪。
官判到底为官多年,再执拗也是懂得人情世故,有这么个人物撑腰,柳玼也用不着他了。
可柳玼还是拦住了要走的官判。
如今有了何家在,她自然不怕柳家的人在算计她。可是,到底没有个外人在场,日后有什么要扯皮的没个见证人实在麻烦。
“何必重新商议呢,我觉着刚才意思说的很明白了。大人,我舅舅已经着人来接我,也就用不着二伯操心。柳瓒为我爹爹换棺摔瓦,总不好越了他过继旁人。我想着不如选个好日子,大人来柳家做个见证。”
“三日之后就是个好日子,不如过继就定在那日。何将军在京城等着,柳小姐还是速速入京为上。”
柳玼与贺九一唱一和间算是把过继的事情定下了,丝毫没有顾及其他几位的意思。
柳王氏原先的算盘是落空了,可到底二房出去了个儿子,她不可能什么都不占的。柳玼想要官判做个见证,柳王氏恰好也想当着柳家几人的面把账算明白了,“过继是小事,只是卿卿你日后要去京城,远在千里,那柳瓒还小,又如何自处?你要带他一道去京城?”
柳泽之悟了柳王氏的意思,接话道,“孙姨娘是瓒儿亲娘,卿卿你总不好叫你弟弟和亲娘分离吧。”
柳瓒一听要和孙姨娘分离,眼里已经含泪了。孙姨娘和他讲过,日后要来三房过日子了,不必在二房里狭小的院子里玩耍,他还能同柳王氏屋里的孩子一般,能去读书写字。可是孙姨娘没有说过,他们母子二人要分离。
柳瓒拽了拽柳玼的袖子。
柳玼本就没有带柳瓒走的意思,过继柳瓒只是为了三房有个当家人,堵住柳家的嘴。
“那有何难?你将孙姨娘放出来,让她跟着柳瓒就是了。”,贺九说得轻巧,柳泽之的脸色黑得不能再黑,这是要了他儿子还要了他女人。
官判一听,虽然不妥,可到底是两全的法子。
“柳瓒我不会带走,这个大宅院里的管事都是爹爹手下的老人,料理起田地铺子不成问题,不怕柳瓒过得不好。赵妈妈是从前照料我的奶娘,照料柳瓒也不成问题。至于孙姨娘,那是二伯家的家事。”,柳玼不信柳王氏是真心关心柳瓒,必定还为了什么。
柳玼望向柳王氏,“二伯母是对过继柳瓒还有何想法?”
妙笔阁小说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