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雷德本宅邸内。
这位不速之客刚一现身,仆人和骑士们便纷纷拔剑,指向恩弗斯。
恩弗斯认出了其中大约一半的面孔,其余的则很陌生。
似乎随着时间推移,一些老员工离开了,新的人员补充了进来。
仆人们之间默默交换着手势。
他是谁?一个被家族抛弃的私生子,在魔力核心破碎后就被扫地出门。
可前门怎么会被撞破呢?
恩弗斯好心给出了答案。
“我只说一次。我已达到羽化境界。”
“……”
“我如今有能力为家族效力。我回来是为公爵效命的。让开,我必须见他。”
恩弗斯宣称之际,一位从小就认识他的仆人站了出来。
正是这个人,曾经恶毒地蔑视恩弗斯和他的母亲。
一旦轻视过某人,就很难再改变看法。
这人回想起年少时魔力核心破碎、饱受折磨的恩弗斯,那画面在他脑海中挥之不去。
这个废物绝不可能达到羽化境界,肯定是在虚张声势。
“要撒谎也得编个可信点的。你这种带着贱民血脉的杂种,怎么可能达到羽……”
恩弗斯竖起食指。
那仆人猛地一颤,话被打断。
他感觉仿佛有一把利刃缠上了自己的脖颈,又好像被困在一间布满尖锐尖刺的房间里。
他动弹不得,哪怕稍稍一动,就好像会被撕成碎片,对死亡的极度恐惧让他全身瘫软。
他的精神防线崩溃了,冷汗浸湿了全身,却连颤抖都做不到。
气氛变得异常沉重。
这是当然。
“帝王”未允,他这样的卑微之辈怎敢妄动?
【帝王剑形:剑诀指】。
恩弗斯施展的是“帝王剑形”的弱化版,缩小了范围与强度。
紧张的气氛陡然升级。
那仆人涨红了脸,仿佛命悬一线。
尽管旁观者并不清楚恩弗斯究竟做了什么,但很明显,他已今非昔比。
恩弗斯·雷德本确实变得更强了。
可这个被抛弃的孩子归来,真的该被欢迎吗?
没人说得清他的真正意图。
在如此屈辱地被放逐后,很难相信他还对公爵怀有忠诚。
背叛的风险切实存在。
此外,雷德本家族正处于一项重要计划的关键阶段。
公爵本人已警告过所有人要万分谨慎,强调克制的重要性。
无法确定恩弗斯的忠诚誓言是否真诚。
仆人们开始慢慢围拢过来,包围圈越缩越小。
恩弗斯的手滑向长剑的剑柄,如果真的爆发冲突,他准备全力施展出“帝王剑形”。
“……”
“……”
就在双方的耐心都快耗尽之时……
一个尖锐、傲慢且充满贵族威严的声音在宅邸中回荡。
“你选了个糟糕的时机回来,贱民。雷德本公爵此刻外出了。这里没人会接受你的忠诚誓言。”
“……罗迪厄斯大哥。”
一步。一步。
沉重的脚步声。
罗迪厄斯出现了,他提着昏迷不醒的门卫的脖子,随意地将其扔到一旁。
“他被羽化境界的人打败了,所以没必要严惩。给他治伤,然后关到惩罚室关三天。”
“……是,大人!”
“还有……让他进来。我以我的权力准许。”
“可是,罗迪厄斯大人,公爵大人严令不得有任何变动……”
唰。
仆人的领带被干净利落地切成两半,掉落在地。
罗迪厄斯仅用目光就制造出一道斩击,轻易地将魔力具象化。
“我需要重复吗?”
“……抱歉,罗迪厄斯大人。”
那仆人脸色苍白,低下了头。
在罗迪厄斯的介入下,紧张的局势迅速得到缓解。
随后,他将注意力转向恩弗斯,恩弗斯也迎着兄长的目光。
时隔多年,他们终于面对面了。
他的语气,他与生俱来的傲慢——一切都和从前一样。
然而,恩弗斯注意到罗迪厄斯眼中有一丝不同的光芒。
那不再是一个被家族名号束缚的人的眼神。
就像恩弗斯改变了一样,罗迪厄斯也改变了吗?
“让羽化境界的人白白浪费是个错误。我会对恩弗斯·雷德本负责。你们不必为他操心。”
“是,罗迪厄斯大人!”
“跟我来。”
“……”
罗迪厄斯打发走仆人,自信地沿着走廊走去。
恩弗斯艰难地咽了口唾沫,跟在兄长身后,内心涌起一股奇怪的紧张感。
一路上,他都在默默思索该如何开启这场拖延已久的对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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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想什么?
罗迪厄斯一边沿着走廊走,一边暗自思忖。
恩弗斯为什么回到家族?他真的打算向公爵宣誓效忠吗?如果是这样,就必须把他赶走。
没有理由向这个可恶的家族宣誓效忠。
如果恩弗斯还没意识到这一点,罗迪厄斯得让他明白。
而就算恩弗斯是回来找公爵复仇的,这也必须被阻止。
鲁莽的行动可能会在一切尚未开始前就暴露所有计划。
无论哪种情况,罗迪厄斯都必须介入。
所幸,他现在拥有相当大的权力。
在成功捣毁唐佩尔子爵的毒品生意后,罗迪厄斯通过执行公爵的命令,逐渐重新获得了公爵的信任。
如今,他拥有足够的权力,能在宅邸内发号施令且无人质疑。
“呃哼……”
与此同时,恩弗斯也陷入沉思,看来罗迪厄斯赢得了公爵的信任。
毕竟,他只需一句话就能指挥那些傲慢的仆人。
罗迪厄斯大哥一直说他要成为公爵的得力助手,或许他终于实现了这个梦想。
但是……如果他真的效忠于公爵,他们注定会产生冲突。
没有理由为这个卑鄙的家族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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